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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的母爱意象类型及其影响
作者:网站管理员 来源:本站原创 日期:2025/9/8 9:20:59 点击:24       相关附件:暂无附件

《诗经》中的母爱意象类型及其影响

边国强
【提 要】《诗经》中的母爱意象不仅思想内容丰富,而且呈现出明显的类型化特征。萱草、凯风、本体意象表达了主流文化中对母爱的肯定和感恩,而变体意象则表达了对母爱的怀疑,且明显处于支流的地位。这些母爱意象和类型,对后世母爱题材的创作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诗经》 母爱 意象
      中华民族既是一个诗歌的民族,又是一个崇尚母爱的民族。在灿若星河的古诗词里,大量的篇什书写了母爱,不同时代都有名篇佳作,且民众的参与度极高,这种情形恐怕是任何题材都无法比拟的。推究起来,这些母爱意象都能在《诗经》中找到根源。

一、《诗经》母爱意象的类型

      《诗经》中的母爱意象,大致有如下几种类型:
(一)萱草、北堂
      萱草与北堂这两个意象,最早出于《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谖草即萱草,背即指北堂。这首诗表现了妻子对丈夫的深切思念,因相思之深以致于头痛,希望得到萱草来解忧。显然这是一首思妇诗,萱草所代表的还是它的基本意义——忘忧,而北堂是主妇(即母亲)的居所。这两个意象,后来发展成为表达母爱的重要意象。
(二)凯风
      真正一开始就表达母爱的意象是凯风,最早出于《邶风·凯风》:“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诗歌用凯风来起兴,南风吹发了生命的绿,正象征了母爱的博大与温暖。
(三)本体
      以意象为指征来表达情感,形成了中国诗词的独特魅力。但既是抒情,就可以直抒胸臆。《诗经》直接以“母”为意象的诗歌数量最多。《魏风·陟岵》写行役之人对亲人的思念,其中一章就是写母亲的:“陟彼屺兮,瞻望母兮。母曰:嗟!予季行役,夙夜无寐。上慎旃哉,犹来!无弃!”“务必小心,平安归来,别把娘抛下!”母亲送行时的话语犹在耳畔,亲切而温暖。《小雅·四牡》写道:“翩翩者鵻,载飞载止,集于苞杞。王事靡盬,不遑将母。驾彼四骆,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诗人因公务缠身而常年奔波在外,便因不能奉养父母而心生遗憾和痛苦。而在《小雅·蓼莪》中,这种忠孝难以两全的苦痛最终演变为“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终生遗憾,令诗人不由得发出“民莫不穀,我独何害”“民莫不穀,我独不卒”的长叹。
(四)变体:“母也”
      “母也”,与“母”相比,只是多了一个“也”字,其感情却发生了本质的变化,翻译成白话就是“娘呀!”感情要强烈和复杂许多,所表达的,也显然不是常见的感恩、思念、怀念等,往往有了一些忧虑、怀疑、甚至是反抗的意味。比如《鄘风·柏舟》:“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在这首诗里,爱情有如在河中飘摇的小舟,充满不确定性。母亲为避免子女陷入婚姻的悲剧境遇之中,往往会对子女的爱情予以干涉。而这种干涉,往往出于母爱,以及对婚姻家庭生活的深切体悟。《柏舟》的时代,男女自由恋爱,只要按礼的要求发展,即可结为婚姻。但女性在文化上已经属于从属的地位,所以婚姻不幸的受害者首先是女性。只是爱慕男子“髧彼两髦”的美貌,便极有可能落个遇人不淑的下场。母亲的阻拦便不难理解,可惜深陷爱河的少女如何能听得进去?《柏舟》只是生动而率真地抒发了恋爱中的女子想要与意中人结为夫妻的强烈愿望,以及这一愿望未得到母亲支持时的难过心情。

二、《诗经》母爱意象的影响

      从情感的不同趋向来看,前文罗列的几类意象基本可以分为两大类型:对母爱的感恩(思念、怀念等)和对母爱的怀疑。而这两大类型对后世的创作都有影响。
(一)对母爱的感恩
1. 萱草、北堂意象的影响
      萱草的本意是忘忧,但到了汉代,这一意义已经转向了母爱。相传为汉末蔡琰作的《胡笳十八拍》,其中第十六拍写道:“对萱草兮忧不忘,弹鸣琴兮情何伤!今别子兮归故乡,旧怨平兮新怨长!”在这首诗里,“忘忧”虽然是萱草意象的基本内涵 , 但忧愁的原因已经转变为母亲对孩子的思念。唐代孟郊的《游子》:“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亲倚堂门,不见萱草花。”诗人再一次将“萱草”和“北堂”两个意象联用,表达“慈亲”对远行的游子无法释怀的思念之情。“慈亲”本义指慈爱的双亲,在这里因为萱草花的关系,当指母亲。宋代诗人叶梦得的《再任后遣模归按视石林四首》(其二)则用“萱堂”将萱草和北堂结合起来:“白发萱堂上,孩儿更共怀。弄孙那得见,将母竟难谐。”因为后世诗人的广泛参与,以萱草、北堂、萱堂作为意象来象征母亲的传统得以形成。
2. 凯风意象的影响
      后世对凯风意象亦多有继承。如《古乐府·长歌行》:“凯风吹长棘,夭夭枝叶倾。黄鸟鸣相追,咬咬弄好音。”宋代佛门弟子释文珦在其诗《青阳代谢行》中写道:“凯风吹棘薪,夭夭长枝茎。怀念父母恩,有泪如雨倾。”而元代隐士王冕的《墨萱图》可以看作是把凯风、萱草、北堂等意象融于一诗的佳作:“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孟郊的“春晖”意象则可以看作是对“凯风”意象的创造性发展,《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孟郊之后,唐宋诗人广泛使用春晖意象书写母爱,表达游子之思的传统得以形成。
3. 本体意象的影响
      在书写母爱的诗词中,有大量的“省母”“别母”“思母”的题材,这些题材内容,基本延续了《诗经》中本体意象的思想。如宋代吴山的《减字木兰花·思母》:“连宵风雨。黄叶林间秋几许。大地清凉。游子惊心忆故乡。人生如寄。对景频弹思母泪。何日归期。回首青霜黯鬓丝。”在秋雨连绵的季节,游子因忆故乡而惊心,因思念母亲而落泪。元代诗人与恭的《思母》:“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柴扉依旧,白头不在。对母亲的思念已然因母亲的逝去而无法释怀。清代诗人汪中的《别母》则以“出门便是天涯路,明日思亲梦里人”写出了一旦告别即远隔天涯、思念再深也只能在梦里相见的无奈,读来感人泪下。
(二)对母爱的怀疑和否定
      对母爱的怀疑虽非主流,但在文学史中也偶有闪现。比较有意思的是,这类题材都和婚姻有关,且多有不幸。如汉乐府《孔雀东南飞》中的焦仲卿与刘兰芝,本是一对恩爱夫妻,由于焦母的粗暴干涉,两人最终殉情,焦母也由此成为中国古代诗歌史上绝无仅有的恶母形象。再如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据宋代陈鹄所撰《耆旧续闻卷十》记载:“余弱冠客会稽,游许氏园,见壁间有陆放翁所题词云:‘红酥手,……莫!莫!莫!’笔势飘逸,书于沈氏园,辛未三月题。放翁先室内琴瑟甚和,然不当母夫人意,因出之。夫妇之情,实不忍离……”以此推断,“东风”当指陆母,陆游在诗中直言“东风恶”,其情可见一斑。不论什么原因,陆母对其婚姻的干涉给陆游所造成的痛苦无疑是巨大的,而词中的“东风恶”意象,可以看作是对《诗经》“母也”意象的演变。综上所述,基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古诗词中的母爱意象基本上都出于《诗经》(“春晖”虽出于唐代,但显然受了《诗经》的启发)。在这些意象中,萱草、北堂、萱堂、凯风、春晖以及本体意象,明显占据了主流的地位,并形成了丰厚的传统。这类意象主要表达对母爱的感恩,对母亲的思念和怀念,以及不能侍奉母亲带来的精神痛苦,还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而“母也”“东风”这两个母爱意象虽然感情充沛,而且“母也”也出于《诗经》,但这两个意象都未被后世诗家继承发扬,在整个诗歌史上成为孤例。显然,从《诗经》时代起,对母爱的肯定和感恩就成为诗词表达的主流,并且一直延续下来。直到今天,这个主流的流向仍未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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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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